作者: 南方週末記者 賀大卓 發自北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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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Y+ Q) ?9 |/ x1 E! n. T f* G 美國的幽默笑話產業引起了風投們的關注,而在中國,由於版權難以保護,幽默內容仍或以紙質出版物、手機短信形式存在,或散落在各個網站,即使現在出現了圍脖,似乎也難成氣候,叫好不叫座。9 ^! a3 D3 n3 X9 X! _* R5 q, I
6 R6 N4 `8 j& w5 A. Q o2 z% a3 A 近日,社交網站Badoo.com的一項在線調查結果稱,美國人最具幽默感,而德國人是最不幽默的民族。這一網站的營銷總監說,幽默感或許是我們認識新朋友時最重要的元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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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A# V, o7 s0 R3 G( x2 N 與幽默的美國人相對應的是,美國幽默產業發展得如火如荼。2011年5月,有著「網絡奧斯卡獎」之美譽的第15屆「韋比獎」上,幽默搞笑網站「娛樂至死」(funnyordie.com)捲走8項大獎,成為最大贏家。流行歌星賈斯廷·比伯憑借一段搞笑視頻獲得了由公眾評選的「人民選擇獎」。4 ]7 |. [- t$ G' }& r5 @
' n4 b% e. R. C. K1 P 無獨有偶,2011年1月,美國幽默出版商Cheezburger獲得了3000萬美元的風投,這家公司提供的核心內容是「萌的動物圖片+搞笑的拼寫錯誤」。8 I! @% C! i#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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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中自有「黃金屋」2 H7 J4 F! N" T1 s
" G; w& |! x0 G: j8 g& P4 Z7 I 「我們的投資者絕對是我們的忠實粉絲。」Cheezburger網站總編輯Emily在給南方週末記者的回復郵件中不無自豪地說。她是公司總裁Ben的妻子,被認為是「站在幽默背後的女人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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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en曾是一名記者,Emily曾是一名全職Blog寫手,他們夫妻倆在2007年創建了一個有趣的小寵物網站Itchmo.com,內容包含寵物幽默、滑稽圖片,同時也發佈一些產品信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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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建立之初的一個月裡,這個網站幾乎無人問津,但隨後美國聖保羅沙門菌疫情發生之後,網站流量瘋狂上升到每月150萬。不過,由於Ben在網站公佈三聚氰胺和相關化合物的寵物食品測試,他不得不接受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(FDA)的質詢。. o5 w) ~( P. Q9 L0 e9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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Emily在這個時候辭掉了工作,專職Blog寫作,而Ben也開始對做記者產生了厭倦感,決定專注於做「有趣的事情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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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q3 f6 l/ [( a: @- K 在和朋友的一次聊天中,Ben說:「我喜歡Cheezburger。」這家網站同樣誕生在2007年,起初的內容是貓的搞笑圖片,由夏威夷的一對情侶Blog寫手創建。Ben的朋友回答道:「那你喂神馬不買下它?」; q' [, n! R8 ]9 d1 |% z6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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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就有了Ben向天使投資者的一段有趣告白:「我想成立一個媒體公司,但我要先買下Cheezburger,你能不能給我225萬美元?」Ben曾有過投資互聯網失敗的案例,並因此欠下了4萬美元的債務,但這次他還是拿到錢了。- w# k0 a2 E' V' [1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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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7年9月,交易完成,Ben支付了200萬美元,成為Cheezburger網站的新主人,不少人說他瘋了,但現在看來是其最成功的投資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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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F( q% H, s" N# G- |1 ~, X Ben對記者說,這家網站「從第一天起就有利可圖」。接手之後,他並沒有對網站做任何改變:「什麼都不要改,用同樣的方式運行,我只是繼承了一個網站的收入。」) P/ G0 q6 v'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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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Ben依靠Cheezburger聲名鵲起之後,人們開始猜測喂神馬貓會給他帶來這麼有效的商業靈感,其實,Ben不養貓——因為過敏。但他堅信:人們每天用5分鐘時間尋找快樂,是他所能給予的,而這也是他的商業模式的根基。0 t* ^( g g6 R; Y5 k" t, ?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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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來,Ben又收購了Failblog.com。到目前為止,通過收購和自建,Cheezburger集團擁有50家網站,涵蓋幽默產業的各個領域,現有用戶1650萬人,每月上傳超過50萬個照片和視頻,每月頁面瀏覽量為3.75億次,視頻瀏覽量為1.1億次。Ben和妻子樂此不疲——沒有什麼比讓人笑著掏錢更可樂的事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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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我建好了,他們就會來」,這是Ben對用戶的態度,快速推出新產品和保證內容質量是網站成功的關鍵,好的幽默笑話經常以病毒營銷的方式被廣泛傳播,「哪怕你諷刺一下生活,也能引起很大的共鳴。」現在,他加大了廣告攻勢,組建的小型營銷團隊跳過了中間機構,直接與廣告主取得聯繫。' z. f9 }0 e5 `. U7 i0 S!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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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的「幽默者」們! ~1 t8 H+ l7 R& i3 z& L( G"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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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人其實並不缺乏幽默精神,在互聯網發展早期,有不少笑話網站生機勃勃,但現在大都難覓蹤影,活著的幾家也多是「複製+粘貼」式的內容採集方式,好多掛著google adsense或百毒推廣的廣告聊以度日。0 b/ a6 s9 N7 [2 \!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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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然也有出類拔萃者,比如「我們愛講冷笑話」(lengxiaohua.net),架構雖然簡單,就像是一個Blog,但人氣指數高,每篇小文章的點擊量都超過10萬人次;截至7月上旬,其同名新浪圍脖的粉絲數量,就將近200萬,不少廣告主盯上了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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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幽默產業雖然值得關注,但在中國很難賺到錢。」互聯網業天使投資人蔡文勝對南方週末記者說,「國內版權意識比較薄弱,大家都是一大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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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Y8 h; K/ {( O. l! P& L 像韓寒等作家聲討百毒文庫侵權一樣,在版權明晰的圖書領域都存在難度,更不用說圖片和笑話了。而在圍脖、APP(智能應用程序)等新載體推出之後,維權成了一件更困難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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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旭,一位專職的JAVA開發工程師,在百毒推出開放平台以後加入了賺錢的隊伍,到目前開發了大約20個百毒APP,其中有一個名為「笑話之家」。現在李旭的團隊成員只是兩人,一起設計開發關於笑話的應用程序。& w2 s9 \9 E4 [" E R% ^4 y( P
2 K$ l- y! X" u 這是一個「賺快錢」的團隊,在李旭的規劃中,其團隊構成應該是「一個設計,一個開發,實在不給力再加一個運營」。: E& [# o4 D; ^0 k4 ^ @
; T" j) W6 H. \3 C* z 至於內容,李旭說:「內容誰都好找,網上有的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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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a0 ?4 C2 |# ^ o5 s2 b \ 有時候他們不得不面對被抄襲的困境,李旭曾發現百毒裡有一個應用抄襲自他們,「沒辦法,一沒註冊,二沒版權,人家說就是抄的你的,你腫麼辦?」解決這一問題只能依靠技術手段,李旭考慮著把所有軟件都加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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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目前為止,李旭的「笑話之家」共從各家網站搜羅來了1000-1200條笑話,這會給他帶來每天500元左右的收入,「收入能趕上出本《笑話大王》。」李旭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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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* F5 Y* g4 c e, \- L7 o5 `0 z 同樣發揚這一「精神」的還有尹光旭,一個「85後」的小伙子,兩年前發現新浪圍脖這一平台之後,他專門註冊了10個跟笑話有關的圍脖賬號,發揚「搬運工」精神,從各大笑話網站直接取材,編成140個字的「圍脖體」,一周後他發現,「冷笑話精選」賬號最能吸引粉絲,遂將其作為主打。現在,這一賬號的粉絲數量將近450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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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W, {, C h/ _4 ?1 W 重視人們的「內心戲」$ k3 s7 f3 K" K+ V7 n' U, A, W
# D5 {/ g: ]: [1 Q Cheezburger並不是美國最早的獲得投資的幽默笑話網站。4年前,財經幽默網站WallStrip以500萬美元的價格被哥倫比亞廣播公司(CBS)收購,這家網站憑借幽默視頻吸引了大批用戶,主持人坎貝爾的天賦被認為是交易成功的重要砝碼。- ^- S5 I# z+ c% f
0 |, M( F* ` e$ k" w 不過,Cheezburger是獲得投資最大的幽默產業公司,在獲得3000萬美元融資之後,其願景是成為「互聯網文化的終極領導者和影響者」。- |9 A4 G# O' p6 @7 r+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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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eezburger也曾被其他網站抄襲,它是如何處理的呢?「當發生這種情況,我們會聯繫他們,如果對方能說明抄襲我們的原因,我們就會思考自己是否可以提供幫助。我們允許他人使用我們的內容,但他們必須為我們的網站提供反鏈接。」Emily說。2 l% |+ L+ U7 J! S. u0 X( j& I9 C
$ X2 B% ?; V7 K- q0 u! |, A Cheezburger創造了完善的機制促進用戶上傳內容,他們對內容抱有「採購理念」,會協助用戶創建更讓人驚訝的內容。當用戶上傳的內容面貌一新的時候,他們會通過郵件告訴用戶——去歡呼吧。「這是他們的世界,我們只是幫助他們。」Ben說。! g1 H9 Z1 I4 s; g$ ^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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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國誕生不了Cheezburger,就算誕生了,也難以獲得同等的源動力,一個重要的原因是,美國人更崇尚幽默,他們認為這是人際溝通的好方法;而中國人更喜歡謙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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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?: i9 D! H$ |9 B/ r0 ` 不過,Emily對南方週末記者說,「我們並沒有激勵我們的用戶貢獻優秀的內容。我們網站的成功在於直指人們的內心行為。人們渴望笑。他們喜歡笑,他們想分享在別人身上找到的滑稽事。同時,別人因為自己提供的內容開懷大笑,人們會覺得這能表現出自己的幽默感,這在他們看來是一種榮譽。」 |